《乌合之众》读后感1500 字
一百多年前的法国学者勒庞是个保守派社会精英,他反对传统的国家主义,反对新兴的集体主义,推崇英美式的自由主义。他生活在法国革命不断的年代里,经历过巴黎公社和法兰西第二帝国等历史时期,亲眼目睹了法国民众在传统的信仰与权威崩塌后,在近乎宗教般的革命激情中,退化成一群野蛮、善变、极端的原始人,在少数人的怂恿下,民众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骇人听闻的暴行,事后却要求爱国主义的荣誉勋章。于是,勒庞在他的传世名作《乌合之众》中总结道:民众缺乏理性,依赖于信仰与权威的引导,用想象来判断,模仿他人行为,简而言之,民众是盲从的。
很不幸,我们也是“乌合之众”,我们也会盲从。全球化信息化的年代里,多元化的价值体系与全球化的信息爆炸使我们愈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而开始追求信仰的庇护和权威的支持,两者共同的结果,就是解释古典人生哲学的于丹教授的走红。
《地球是平的》一书预见了一个全球化与信息化的未来。我以为,在互联网的冲击下,政府将失去左右舆论的能力,民众将拥有更多的话语权,民主会成为必然的趋势;同时,国际间竞争使政府必须拥有更高的效率,民众必须赋予政府更多权力,集中也会成为必然的趋势。因此,中国未来的政治体制将是一种中国特色的权威民主双向加强的模式,即民众选出强力领袖,由他来行使巨大的权力。这一切,正如勒庞所言。
勒庞曾预言社会主义理想的实践必将是艰苦的过程,也曾预言中国在辛亥革命后必将迎来更加极权的专制。他的“乌合之众”心理学认为:民众为了追求幸福,会愿意牺牲自由,追随强力领袖,赋予他绝对权力,并为他所宣扬的理想牺牲一切。令人不安的是,这个片面的观点得到了历史的有力映证——二战、文革——民众哪一次不盲从?哪一次不为疯狂的理想而疯狂地杀人?
因此,我们有必要研究心理学,了解是什么让我们盲从,如何克服盲从,从而确保一个稳定发展的幸福未来。
在连续读了佛洛伊德批判继承勒庞思想的《群体心理学与自我分析》和当代学者写的讨论群体盲从行为的《影响力》以及一些研究催眠术的书籍后,我倾向于用“催眠”与“同步”(synchronization)理论来解释“乌合之众”的盲从。
“催眠”是指个人意志被他人意志所战胜和控制。强大的群体意志战胜和取代了个人意志,个人被群体催眠了。(前面我专门写过一篇关于催眠的文章了,所以这里就不细谈了)
无论是否被催眠,人都有模仿他人的倾向,心理学上称之为“同步”。由于人天生都是自恋的,所以爱屋及乌,会喜欢与自己相似的人,即“认同”。为了让其他人喜欢自己,以便搞好关系实现合作,人会模仿其他人,即“求同”。“认同”与“求同”合并在一起,就是一种“同步”,它仿佛是人类在进化的过程写入自己DNA 里的基础核心程序,是一种不是本能的本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古代律法正是对这一本能的总结。别人馈赠我,我就回赠他;别人攻击我,我就回击他。商家就很懂得利用“同步”赚钱,超市里那些免费品尝的甜点,在“同步”作用的帮助下,总是能让消费者乖乖地买下自己本不必买的东西。此外,销售人员千方百计地与消费者套近乎,也正是为了博取一种“同步”。
乌合之众的盲从,正是“催眠”与“同步”共同作用的结果,催眠使我们变成了盲目之辈,而极端强化了“同步”效应,使得我们不受理性与道德的约束,做出不可理解的事情来。“自信”是抑制“催眠”的良方,“谨慎”是把握“同步”分寸的要领。希望大家能在生活中经常提醒自己,不盲从,不随波逐流,做一个有独立人格的自我。
PS,谈点关于“同步”的题外话。
在与人交谈时,模仿对方的表达方式,如语气、姿势、词汇、节奏等,通常可以达到更好的沟通效果。所以,与父母沟通时要用家长的方式,与孩子沟通时要用孩子的方式,一旦反串,结果就很糟糕。多数时候父母与子女的沟通不畅,就是因为彼此都坚持自己的方式,而不愿意主动与对方“同步”。
人不只与他人同步,还努力实现与自身的“同步”,即前后一致性。因此,先问两个问题,让对方做出“肯定”回答后,再提一个过分的要求时,对方会很难拒绝。
“同步”也有副作用。如街头有人需要救助时,由于过路人都不知情,因此,他们只会观望他人行为,以期用“同步”来避免犯错。如果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则人们也会“同步”这种无动于衷,结果便是一种“社会人情淡漠”的假象。针对这种现象,求助者只需指定一个帮助者,道明原因,并指明要求帮助的内容,使对方开始行动,便会帮你赢得更多人的“同步”协助了。
《乌合之众》读后感1500 字
勒庞这本充满偏见的《乌合之众》无疑是学以致用的典范,其中诸多偏见性的词句看得我这个旁观者颇不理智,再深思一层,这厮在文字中下套,把自诩为独立的精神个体的面皮撕下,使人露出乌合之众中一员的嘴脸,其手段不可谓不狠。正是这个原因,这本有着诸多猜想的群体心理学叩门之作,让我不得不审慎对待,仔细阅读。
勒庞认为,若干清醒理智高IQ 的人组成了一个群体,其智力水平立刻会大大下降。由理智主导事物的发展趋势远远没有由情感趋势来得快捷迅速。而对于群体来说,往往只能够接受简单而极端的情感,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一夜之间成了神,而另一些人则立刻被千夫所指,遭万人唾弃而不得翻身。虽然勒庞只举了些简单的例子,但不得不说,能够佐证他观点的例子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在生活中大量存在。,不妨让我们回忆一下45 年前出现的神奇历史事件,不,这对于那时还没出生的我们来说还是显得太遥远,勒庞对于历史即是想象虚构毫不容疑。还是紧跟时代步伐,让我们来聊聊因为微博一夜成名的红十字会——或者,与火车有关的某机构(听说这机构快成敏感词了,也不知真假)?这两个机构危机公关的能力显然低于各个体的平均水平。而在这两个事件中相关谣言各种PS 照片得到广泛传播,非持续围观事件的群众们说不定就将那些需要考证的东西当做现实,拿一生去相信。
GroupThinking(1)的这套理论似乎能解释勒庞群体智力水平远低于个体平均水平的观点。试图挑战 GroupThinking的人往往死得很惨,如果他们没有极佳的辩才和与对手相当水平的专横。精神贵族似乎不缺辩才——起码独立思考的能力让他们有别于群体,不过得遗憾的指出,这些精神贵族往往对于专横也持有相当程度的鄙夷。所以,他们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开头碰壁之际便收手占了绝大部分。少数能坚定不移于不要脸的自我吹捧与蛊惑人心者,打破其他群体的Groupthinking 倒是有相当几率,但这也意味着,会被供上神坛,成为另一个群体的领袖(3)。不消说,当一个精神贵族得承担相当一部分的压力,从无人理解到违心言行,甚至还有牺牲部分智力水平的风险,从冷静客观到无法避免的 GroupPolarization(4)。
勒庞同时认为,作为个体的人要受意识的约束,而在群体中,意识退回躯体深处,整个人由无意识统治(弗洛伊德至少在这点上对勒庞表示了高度的赞赏,而老弗对勒庞态度的漂移不定似乎也有分居不同群体的影子)。而无意识是简单粗暴,狭隘又自私的低等意识(5)。为何在群体中,人群更不受约束?勒庞的解释再次华丽丽地让我想到两个心理学中所说的名词——破窗效应(6)and 责任分散效应(7)。破窗效应主要针对不良行为的示范性作用,而责任分散效应让更多的人在公众场合助人为乐这件事儿上选择了袖手旁观。此二者的共同点是心里承受的道德压力会因为“也有人和我一样”小很多,从而一次次冲破个人设定的底线。
我不得不承认,这本《乌合之众》所带给我的乐趣远非复习一遍脑子里的各种名词。最吸引人的,无疑是贯穿这本书的,看似大逆不道的核心内容——所谓民意,大抵可相当于另一种程度的暴力,而这种暴力,比所谓专制,来得更隐蔽,影响也更加深远。
《乌合之众》读后感1500 字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学》是朋友推荐一本不厚的书,法国人勒庞写于 1894年,一百多年了,仍有人惦记着,这多少使我有了些兴趣。看之前上网查了查一些人对它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有个人说如果不是社会主义者看着特痛快,我有些犹豫了,我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看着得多拧巴呀。但还是抑制不住好奇看了,说实话,很晦涩,要一个人静下心来慢慢看。抛开政治立场,它从大众心理学的角度为我对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打开一个全新的认识视角。只是略读一遍,以后有时间会精读。当然,我会批判继承的啦。
勒庞写这本书是1894 年,是基于法国大革命,绝不是针对中国,但对理解中国革命有很重要的启示。下面是学生们经常问的几个问题,从大众心理学里也能得到解释
1、感觉现代人越来越自私自利,道德水平下降了,如果再发生一次战争,还会出现那么多为国流血牺牲的人吗?
答案是会,因为为国流血牺牲的动力不是私人利益,是群体心理的一个结果。
下面是勒庞的节选:
【如果"道德"一词指的是持久地尊重一定的社会习俗,不断抑制私心的冲动,那么显然可以说,由于群体太好冲动,太多变,因此它不可能是道德的。相反,如果我们把某些一时表现出来的品质,如舍己为人、自我牺牲、不计名利、献身精神和对平等的渴望等,也算作"道德"的内容,则我们可以说,群体经常会表现出很高的道德境界。】
2、文革时期的红卫兵何以从知书达理的学生变成了折磨人的恶魔,文革时期民主法律为何受到破坏?
答:群体的智慧往往低于个人,而且容易偏执、缺乏理性、轻信和残忍。往往超出道德和法律。
节选【进入了群体的个人,在"集体潜意识"机制的作用下,在心理上会产生一种本质性的变化。就像"动物、痴呆、幼儿和原始人"一样,这样的个人会不由自主地失去自我意识,完全变成另一种智力水平十分低下的生物。
群体中的个人会表现出明显的从众心理,勒庞称之为" 群体精神统一性的心理学规律(lawofthementaltmityofCrowds)",这种精神统一性的倾向,造成了一些重要后果,如教条主义、偏执、人多势众不可战胜的感觉,以及责任意识的放弃。用他的话说:"群体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提供给他们的各种意见、想法和信念,他们或者全盘接受,或者一概拒绝,将其视为绝对真理或绝对谬论。"
由于这种简单化的思维方式,群体并不认为真理,尤其是"社会真理",是只能"在讨论中成长"的,它总是倾向于把十分复杂的问题转化为口号式的简单观念。在群情激奋的气氛中的个人,又会清楚地感到自己人多势众,因此,他们总是倾向于给自己的理想和偏执赋予十分专横的性质。"个人可以接受矛盾,进行讨论,群体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在公众集会上,演说者哪怕做出最轻微的反驳,立刻就会招来怒吼和粗野的叫骂。在一片嘘声和驱逐声中,演说者很快就会败下阵来。当然,假如现场缺少当权者的代表这种约束性因素,反驳者往往会被打死。"出现这种情况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勒庞观察到的另一条群体心理学规律:约束个人的道德和社会机制在狂热的群体中失去了效力,"孤立的个人很清楚,在孤身一人时,他不能焚烧宫殿或洗劫商店,即使受到这样做的诱惑,他也很容易抵制这种诱惑。但是在成为群体的一员时,他就会意识到人数赋予他的力量,这足以让他生出杀人劫掠的念头,并且会立刻屈从于这种诱惑。出乎预料的障碍会被狂暴地摧毁。"当然,从以个人责任为基础的法制立场上说,这种在群体中消失了个人利益和目标的人会变成一个"无名氏",而以个人责任为基础的法律,对这样的无名氏是不起作用的。所谓"法不贪众"的经验使他意识到,他不必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群体感情的狂暴,尤其是在异质性群体中间,又会因责任感的彻底消失而强化"。意识到肯定不会受到惩罚--而且人数越多,这一点就越是肯定--以及因为人多势众而一时产生的力量感。在群体中间,就像"傻瓜、低能儿和心怀妒忌的人"一样,在摆脱了自己卑微无能的感觉之后,会产生出一种残忍、短暂但又巨大的能量。
群体很容易做出刽子手的行动,同样也很容易慷慨赴义(这种有关矛盾心理的论述令弗洛伊德感到亲切)。正是群体,为每一种信仰的胜利而不惜血流成河(然后勒庞又补充了与我们的目的十分相符的话)。若想了解群体在这方面能干出什么事情,不必回顾英雄主义的时代。他们在起义中从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就在不久以前,一位突然名声大噪的将军,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上万人,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为他的事业牺牲性命。